一听到有上好的野生菌,还是珍贵的鸡油菌和白牛肝菌,他老娘愣是多塞了一把水果糖,把他赶出来了。甚至直接言明,要不是不把菌子换到手,下个月工资全部上交。见郭胜这走来走去的样子,门卫大爷笑眯眯地调侃了一句:“郭胜啊,咋地了?你小子这时候不往家跑,守在这地方等着,不会……是在等对象吧?”郭胜白眼一翻,“谈啥对象?对象能有吃的重要?”末了,他还嘀咕一句,“找个对象还得花我钱,抢我吃的,我干啥要找?疯了才找!”老大爷绷不住,口水都差点呛出来。郭胜才不管他,看到苏清风的时候,立刻快步走过去,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的小角落,贼兮兮地打开布袋。苏清风看了看数量,满意了。郭胜果然没诓他。这就是双职工家庭的底气!苏清风也不废话,把手里的布袋递过去。郭胜打开一看,脸上就露出喜色。这些菌子,保存度完好,品质上佳,没有发酸的异味。他一下子笑欢了。“苏哥,说实话的,我都担心这菇子吃太快,等不到你下次再来了。”苏清风没想着靠菌子发家致富。这东西来源也不稳定。但他也没把话说死。“咱们都是做菜的,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,说不定等下次来,你已经七级厨师了。”郭胜一乐,觉得苏清风这人还真不像老实巴交的乡下人,他说话还怪好听的。……告别郭胜后,苏清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,收好这些罐头和麦乳精,琢磨着刚好去医院,给老娘配药。只是溜达到医院的时候,一阵刺耳的争吵声骤然响起。“你们这医院坑人!不就是天气热,老头子在地里干了会活,中暑了而已!开几副药就行了。”“就是,你别以为咱们没读过书,好糊弄。你们这种医生,都是赚黑心钱的。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生病,给我们多开点药,你们自己好多拿点钱。”苏清风看的真切。先前和这几个男人交流的护士,听到这几句话后,气得浑身都在发抖。见过不讲理的,但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。那护士深吸一口气,“我最后告诉你们一遍,病人不是中暑,是中风!你们现在这种行为,相当于是在耽误病人,闹不好最后救治完,病人还是落下瘫痪的后遗症!”医院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。在门口,还放着一个担架,担架上面是一个瘦巴巴,皮肤黝黑的老汉。眼见医院里的医生也被惊动了,场面变得更加无法收拾,先前说话的那几个男人,也有些慌张起来。其中一个一米七左右的汉子开口,“不治了,不治了!你们这什么破医院。老二,走,我们回乡下去。说不定抹点清凉油就好了。”那老二却止住脚步,看向医生,哭丧着脸,“医生啊,俺们都是种地的,家里刚出了事,手头真没钱。你们就发扬发扬风格,要是俺叔真中风了,因为钱的事情耽误了,一条人命就没了啊……”围观群众听到这话,也微微骚动起来。是啊。这群人看打扮就知道没钱。难不成真要看人在医院前等死?苏清风看着这一幕,却有点熟悉。合着道德绑架……在这年代就有? 豺狼侄子暂且不论眼前这四兄弟,是不是真的没钱。但从医院的角度来看,万一为了一时的怜悯,同情这个中风的老人,而开了这个口子。那之后呢?那么多看不起的病人,要是听到了这个消息,都赶到省城医院来。到时候,他们是救还是不救?正当苏清风走上前去,准备绕过熙攘的人群,想要安安分分地配药后,他看到地上的老人,脸色蓦地一变。这人居然是水生叔!再看先前叫嚣的那几个男人,从他们的五官中,依稀可以看到和水生叔有些相似,按照记忆,他们就是苏水生的几个侄子。
在记忆中,苏水生和几个兄弟都商量好了,等分家了,就让其中一个侄子过继到苏水生名下。因此对待起这几个侄子,苏水生可谓是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。甚至有的时候,还会拿出一点补助金,改善一下几个侄子的生活。结果倒好,真遇着点事,这四个侄子一个比一个滑头,恨不得把老头丢在医院门口,自己拍拍pi股走人。苏清风挤到人群里面,朝护士手里塞了五块钱,“这些钱先垫着,麻烦你们先给水生叔安排个病房,尽快开始治疗。”护士看了苏清风一眼,神色温和起来。她又看了看那四个男人,贼眉鼠眼的,一听到有冤大头来缴费了,立刻喜形于色,恨不得立马跑路。呸!还是病人的侄子呢!分明就是白眼狼,还不如眼前这位同志热心。那边苏水生的几个侄子,似乎感受到了医生护士的目光,脸一下涨得通红。那是被臊的!其中一个人低下头,忍不住埋怨起来,“这傻子怎么跑到省城来了?呸!在这里花钱装什么好人?自己裤兜子里都没几毛钱,还替人家付医药费,装什么假阔气!”旁边的人扯了扯唇角,阴阳怪气,“傻子嘛。等这老头死了,他那些老本和补助金,还不是都归我们,这傻子付了钱,最后什么也得不到。”说着,他们就准备屁颠颠地跟上医生,往医院内走去。只是走到一半,就被苏清风拦住了。其中一个长得跟瘦猴麻杆似的的男人,脚步一顿,嬉皮笑脸地看向苏清风:“哟,这不是苏清风吗?啧啧,有了铁饭碗人也不傻了,还有闲钱给我老叔治病。你有这么多钱,借我花花呗?”苏清风拍开他伸出来的手,丝毫不给面子。倒让那瘦猴气得脸色一黑。就听苏清风冷笑起来,“说起来,老叔既没有高血压、高血脂、心脏病这些东西,抽烟也抽的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