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甜椒揩了揩泪,珍而重之地强调道,“您是我最重要的朋友。便是要我死,我也没话说。”
身份的差距正如横亘在面前的大山,要逾越是不可能的。能说出“朋友”二字已是倾尽了力气,浮萍一样随波逐流的戏子无法抛却自卑改称尊贵的少爷为“你”。
正因为重视,她不想单方面地接受秋少爷的好意,而是煞费苦心地为他谋划、为他付出。
那一日,秋少爷也是这么躺在她腿上,白皙如玉的手指执着烟枪,幽蓝的眸不偏不倚地望着她,“我是双性之体,是个怪物。”
那时,甜椒心脏砰砰直跳,怜惜他,代他诘问苍天,破口大骂这世道荒唐不公,最后灵光一闪,想出了绝妙的主意,“把两个性别割裂开来怎么样呢?您是您,纯粹的男子汉,拥有女性器官的是您的‘妹妹’。”
于是秋秋诞生了。转眼五六年过去,女戏子不再是少女,秋少爷也成了二十来岁的青年人了。秋家不存在的小姐在他们的共同计划下出嫁了一次,挑了位需要靠冲喜续命的病秧子丈夫。
新婚之夜,病秧子回光返照,欲行不轨之事,被他刚过门的娇妻喂了一剂毒药,当场咽气。
少爷与戏子,一男一女的两个人,想要瞒天过海,欺骗天下人的眼目。为此他们无可不为,犯下了杀人与帮凶的罪孽。
他们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伙伴,比家人更无话不说,比恋人更休戚与共,是知己,也是共犯。